月

他的过往10

  “好吧，”路西恩好奇地看向屏幕“我对你的异界生涯很好奇。”

  罗塞尔大帝确实涉及了神秘领域……

  他的日记价值连城啊……

  对别人而言，它只是一张张废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译，对我来说，那就是宝藏！

  不知道剩下的日记在哪里……

  得想办法找到

  “看看，看看。”罗塞尔痛心疾首“你是怎么对我这价值连城的宝贝的主人的？”

   “下午好。”诗人般的年轻值夜者微笑招呼道。

   “下午好，我想我不必自我介绍了吧？”克莱恩幽默以对。

   “不用，我对你印象很深刻。”那年轻值夜者伸出右手道，“伦纳德.米切尔，序列8的‘午夜诗人’。”

   序列8……还真是诗人啊……克莱恩与他轻握了一下，含笑反问道：

   “对我印象深刻？”

   伦纳德.米切尔绿眸幽深，笑意很浅地回答：

    “你有种特别的气质。”

    ……gay里gay气的……克莱恩嘴角微动，勉强笑道：“我自己并不觉得。”

  路西恩：莫名就想起了莱茵先生。

  “gay里gay气？”伦纳德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词“什么意思？”

  “男同。”翎一个词精准概括，然后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伦纳德，你是不是要反省一下自己平时做的事？”

  “关我什！么！事！这明明是克莱恩的问题！”

  面对男性店员的发问，克莱恩思索了一下道：

  “手杖，沉一点，硬一点。”

  能打爆别人狗头的那种！

  希伯特一时有些茫然：“手杖不是绅士的装饰吗？”为什么要有打爆别人狗头这种奇怪的要求？

  霍尔伯爵含笑道：“或许我也该购买一根手杖外形的非凡物品，可以减少敌人的防备程度。”

  “我那边面包都能打死人。”

  “好家伙，你那边什么时代？”

  “中世纪，刚穿越就看见教会烧女巫。”路西恩道“你这边好歹还是工业革命之后。”

  “那边那个老乡开启的，不过中世纪确实是个相当黑暗的时期。”

  “而且我还没有记忆，”路西恩无奈地说“所以说你运气是真的好。”

  克莱恩转头看他：“想多了，非凡世界不比中世纪好。”

  路西恩沉默。

  他自看见克莱恩的第一眼开始就看出了那骨子里透出的孤独，知道这是他那乐观坚强的好友属实是震惊了。所以才试图让克莱恩认为他那边的世界还不错，以此让他开心些——如果他是因为遇到了不好的事情才变成这样的。可惜，看来这个世界本身就是黑暗的。

  翎看了这边一下，影响了一下奥术世界的几人的思想，尤其是两个“十万个为什么”，让他们不要想太多，单纯当个故事来看。

  呜！呜！呜！

  风声很沉重，破空有质感，克莱恩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视线重新投向前方，预备着看见钞票和硬币，却愕然发现红马甲店员远远退开，柜台后那位则缩到了角落，紧贴着墙上悬挂的那把双管猎枪。

  路西恩感叹道“你这样子真的很像是打劫的。”

   “第四纪……”科恩皱眉低语。

   古铜皮肤、眼眸沧桑的阿兹克先是发怔，继而吸了口气，用拿着报纸的左手揉动太阳穴道：

   “安提哥努斯……感觉很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阿兹克身上一下就多了许多好奇的视线。古铜色皮肤的男人声音温和：“当时我的记忆还未恢复。”

  阿尔杰收回视线，却带了疑色。他自然是认得这位曾出现在格尔曼身边的“死亡执政官”，但“死神”序列里会失忆的只有序列四，这位序列二的天使为什么也会失忆？

  克莱恩步入教堂，沿着过道走向大祈祷厅，一路之上，镶嵌着蓝色和红色细碎花纹的狭小高窗透进一缕缕被染上了颜色的光芒，蓝得近黑，红得似月，将四周衬托得异常幽暗。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消失了，克莱恩神情如常，不见喜悦，一步步来到了敞开的大祈祷厅外。

   这里没有高窗，幽深的黑暗成为了主角，但在拱形圣台后面，大门正对而入的墙壁之上，十几二十个拳头大小的圆孔贯通往外，让灿烂的、纯粹的太阳辉芒照入进来，凝缩而光明。

   这就像黑夜里的行人，陡然抬头，看见了星空，看见了一枚枚璀璨，那是如此的崇高，如此的纯净，如此的神圣。

   哪怕一直认为神灵可以被研究被了解，克莱恩也忍不住低下了头。

  费尔南多“嘿”了一声：“这小子挺有意思。”

  莉莉丝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诡秘世界中除穿越者包括安德森都极其震惊。

  格想起地球上的事，低笑道：“切片研究？”

  “他们赤身裸体，无衣无食，在寒冷中毫无遮掩。”

  “他们被大雨淋湿，因为没有躲避之处，就紧抱磐石。”

  “他们是孩子被夺走的母亲，他们是失去了希望的孤儿，他们是被逼离开了正道的穷人。”

  “黑夜没有放弃他们，给予了他们眷顾。”

   ……

  路西恩低声重复了一遍，似是想起了什么：“这不是《旧约》的内容吗？”

  莉莉丝看着阿曼尼西斯，对她如何应对这件事极有兴趣。

  罗塞尔同样震惊了：“黑夜，你也是？”

  “我是第一个。”

  格目瞪口呆，半晌，憋出一句：“壮哉我大穿越者。”

  三个前辈全是神！我们这些后辈很有压力的！

  黑夜信徒茫然、无意识地在胸口点出繁星：“赞美女神！”

  “黑夜你也抄？”克莱恩表示不能接受“穿越者里干净的就我一个吗？”

  格抗议：“还有我！”

  “小伙子，你现在还没做出大成绩，暂时不入讨论范围。”

  格：有被冒犯到。

  阿曼尼西斯悠然道：“你只是被黄涛堵了路。”

  “中午好，克莱恩，面试怎么样？”班森站了起来，嘴角流露出微笑。

  他的黑色外套和半高礼帽都挂在高低床的凸出处。

  “非常差。”克莱恩没有表情地回答道。

   眼见班森愣住，克莱恩轻笑补充：

  “事实上，我根本没参加面试，我提前找到了工作，周薪3镑……”

  娜塔莎嘿嘿一笑：“你们寝室的人恶趣味都挺足啊。”

  克莱恩笑道：

  “好的，但我想梅丽莎会心疼的。下午我们一起去购买食材？带上至少3苏勒？呃，老实说，1镑换20苏勒，1苏勒换12便士，还有半便士，四分之一便士，这样的币制简直违背直觉，非常麻烦，我想它一定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币制之一。”

  说完，他看见班森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顿时有点忐忑，怀疑自己是否说错话了。

  难道原主缺失的记忆碎片里，班森是纯粹的、极端的王国拥护者，容不得别人一点否定？

  班森踱了几步，一脸严肃地反驳道：

  “不，没有之一。”

  没有之一……克莱恩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与哥哥相视而笑。

  果然是班森擅长的嘲讽式幽默。

  班森嘴角上翘，一本正经地补充道：

  “你应该明白，要制定一个合理又简单的币制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懂得数数，掌握了十进制，可惜，在那些大人物里面，这样的人才太稀少了。”

  简直犀利……克莱恩笑出了声，用前世丰富的“经验”配合着又黑了一句：

 “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那些大人物有脑子存在。”

  奥黛丽一愣，希伯特恼怒起来，阿尔弗雷德脸微微一沉，霍尔伯爵神色微凝，然后以与往日无异的语气道：“事实上，大人物的学识并没有问题，即使有些人确实愚蠢。嗯，虽然王国的币值确实有问题。”

  克莱恩不太自在：“抱歉，班森他没有恶意。”

  “当然，”霍尔伯爵温和地点头“那是一位毫无疑问的绅士。”

  傍晚时分，班森和梅丽莎坐在书桌前，看着摆好的食物，端正的就像初等学校高年级的孩子。

   各种混杂的香味谱写成了浓郁的食物序曲，那是煮牛肉弥漫的勾魂，那是土豆泥明显而持久的刺激，那是豌豆浓汤甜腻的纠缠，那是炖大黄微妙而中正的调和，那是黑麦面包上奶油清甜的环绕。

  ……

  最后，他鼓起勇气，舀了一勺豌豆浓汤。

  太甜、太酸……克莱恩不由皱起了眉头。

  可他看到班森和梅丽莎尝过之后满足的样子，又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味觉，忍不住灌了口姜啤，清洗舌头。

  “中华美食，闻名已久。”

  “我大吃货帝国的美食啊，好久没吃了。”

  “文化差异。”

  娜塔莎挑眉：“你那个时候做的就是故乡的食物？”

  “我的国家食物还是挺出名的。”路西恩偏头温柔道。

  “可惜最后吃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味道。”

  “……”路西恩老脸一红。